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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九大队短枪队中队参与大营救解密

发布时间: 09-07 来源: 晶报 编辑: 罗瑜

1945年,港九大队在省港边界行军。

  ▲港九大队后代接受记者采访,讲述当年父辈战斗的故事。图中左二为江山。 (晶报记者 吴建升摄)

  日军在香港青山道设岗哨搜查行人,许多文化名人是在游击队员掩护下,和回乡客一起逃出险境的。

  广东人民抗日游击总队港九独立大队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北撤时由美国军舰护送到青岛。你或许会感到奇怪,美国人为什么会对这支共产党的军队另眼相看呢?道理很简单,这支活跃在香港的共产党游击队,从日军手里营救过英军战俘,为盟军提供过不少重要情报,还多次营救“飞虎队”美军飞行员,为抗战出过不少力,于美军有恩。

  江水,1917年2月出生于坪山竹坑乡上坝村(原惠阳县淡水区茜坑村),1938年10月加入惠东宝抗日游击总队,翌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香港沦陷后,他担任港九独立大队武工队队长、短枪队中队长,曾参与著名的文化名人香港大营救。于1989年4月病逝,享年72岁。

  日前,江水之子江山向记者讲述了父亲在港九大队的战斗故事——

  路遇土匪生擒活拿

  香港沦陷后,父亲担任港九独立大队武工队队长、短枪队中队长,在大名鼎鼎的刘黑仔指挥下战斗。1942年元旦后,父亲接到总队关于营救文化名人的命令,要第二天到九龙牛池湾接送第一批人。父亲带着曾连、江松、陈颂、廖添胜、叶凤生、赖章等队员,化装成商人,手里拿着一把弯头黑布雨伞作为接头记号。

  走到九龙坳,突然有3个土匪跳出来,嘴里喊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拿来买路财”。父亲看他们只有一支短枪和两把匕首,根本不是对手,就向队员使了个眼色,一下子就把土匪缴了械。

  护送廖承志和乔冠华

  上午十点左右,黄冠芳(后来成为港九大队第三任大队长)手里也拿着一把黑布雨伞,夹在逃难的群众中到来了。父亲从隐蔽处出去迎接,黄冠芳向父亲介绍了廖承志和连贯。

  廖承志穿着一件黑上衣,头戴鸭舌帽,身子像铁塔一样壮实;连贯穿着一件大棉袄,使他本来就不高的身材显得更矮了;还有一个瘦高个(后来才知道是乔冠华)、背着褐色包袱的中年人和一位女士,共5人(注:包括李健行)。

  父亲和队员们保护着廖承志等人离开牛池湾到九龙坳,这里离敌人很近,有通往沙田、西贡、坑口的公路,随时都有日军出来活动,不敢走公路,就经南围走小路。早前英军到处埋下地雷,以防备日军偷袭,因南围的村民熟悉情况,短枪队于是请了两位姓丘的中年村民带路。路不好走,有些人脚上打了泡,走得更慢了,到山寮村大约三十多华里,足足走了五个小时,下午三点多才到达。

  到山寮后,父亲派人通知海上护航队的萧华奎他们到企岭下等候。村长王阿年杀鸡招待大家。因为时间紧迫,饭后也不能多休息,又继续赶路,五点多钟到达山下的大环村,与总部派来接应的战友汇合后,即刻出发去企岭下。萧华奎和黄友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第一次护送任务就是这样顺利完成的。

  护送何香凝女士

  过了几天,接到报告说护送廖承志母亲何香凝女士的船遇到困难,要前去援助。原来他们的船从长洲计划去海丰,不顺风又缺粮缺水,刚好遇到港九大队的海上队巡逻小艇,于是请求援助。

  何香凝见父亲是客家人,就用客家话跟父亲交谈:

  “听说日本鬼子在海边放哨,还有巡逻艇,会不会给他们碰到?”

  “日本鬼立足未稳,还顾不了许多,我们走这条路不会有日军。”

  “听说这里有很多自称‘绿林好汉’的烂仔,遇到他们怎么办?”

  “他们一般都知道我们是曾大哥(曾生司令)的人,不敢阻拦。一些过路的小股土匪我们是不怕的,请您老人家放心。”

  何香凝听了高兴地说:“坐船好,坐船好,我早就说坐船好,到了海丰就更不怕了。”

  父亲让队员给他们装满了水和足够的食物,一路护送,经滘西到了西贡的粮船湾,武装船负责人陈志贤早已经在等候,准备接着再送一程。告别的时候,何老握着父亲的手说:“你辛苦了。”父亲赶紧说:“不要紧,不要紧。”并祝她一路顺风。

  从下水道营救被俘英军

  驻港英军投降之后,一批战俘被日军押解到启德机场做工。父亲接到营救命令之后,派了队员廖添胜化妆成烟贩,偷偷将写有逃跑线路和接应时间的字条传递给战俘,同时还附有机场下水道的地图。

  当晚,有两个英军试探性地跑出来。第二天晚上,又跑出来两个人。第三天,那个下水道口就被日军封锁了。由于英军战俘对游击队的营救行动将信将疑,后来没有接应到大批出逃的战俘,父亲非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