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挺同志像(资料照片) 。新华社发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叶挺的座右铭,镌刻在叶挺将军纪念园的石壁之上。
今天,是叶挺遇难71周年纪念日。
71年过去了,叶挺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生涯仍被广泛传颂,他忠诚为党、为人民而死的坚贞信仰与牺牲精神,仍让人深深怀念和敬仰。
毛泽东当面称赞叶挺:人民军队的战史要从你写起
毛泽东曾当面称叶挺将军是“共产党的第一任总司令,人民军队的战史要从你写起”。
毛泽东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是因为1927年12月爆发的广州起义,首次打出了“红军”旗号,而叶挺担任了红军的总司令,“第一任总司令”之说由此而来。而新四军作为人民军队的重要一支,它的战史也要从叶挺写起。叶挺利用他的特殊经历和社会声望,在南方八省十四个地区红军和游击队集中改编为新四军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特殊作用。
提议组建新四军。“八·一三”第二次淞沪抗战爆发后,叶挺根据周恩来赴庐山路过上海时的授意,主动向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的老同学、国民政府军委会第三战区前敌总指挥陈诚建议:将南方八省红军游击队集中编一支部队,开赴前线抗日。并建议这支部队取名新编第四军,以继承国共第一次合作北伐老四军的光荣传统。
周恩来(中)与新四军军长叶挺(右)、副军长项英(左)合影。
提高军队素质。1938年4月,一、二、三支队在皖南岩寺集中后,叶挺就以主要精力抓部队训练,他亲自给指战员讲课,讲国内国际抗日形势,讲与日军作战的战略战术,还亲自上操场指导指战员演练。1939年春,叶挺主持编写了《关于新四军对敌作战说明书》。这份说明书,不仅成为我军的军事教材,连蒋介石都批示:“所陈各节颇有见地,已令择列教令,以供我游击各部队之参考。”为了加速军队正规化建设,叶挺还倡导并主持建立了全军的参谋工作制度。
新四军三师九旅部队进行村落战训练。
改善新四军的后勤保障。新四军组建之初,国民党当局排斥异己,军费压得很低很低,枪支弹药和医疗器械及药品更是少得可怜。为解决这些问题,叶挺花费了大量精力。叶挺亲自动员医学博士沈其震来新四军工作,随之动员来一批医生、护士,很快成立了军医处,组建了前方医院、后方医院,并采取培训办法,为各支队培养了一批医护人员。叶挺通过宋庆龄的“保卫中国同盟”秘书处,向海内外华侨华人宣传新四军挺进华中敌后抗日,争取到一批华侨捐款及医疗器材、药品、通讯器材、衣物等急需物资。
新四军后方医院病房一角。
提高新四军在国内外的知名度。1937年11月13日,叶挺以新四军军长身份召集记者招待会,宣布南方八省红军游击队集中改编后,将挺进华中敌后抗日,汉口《大公报》于次日以显著篇幅宣传此事。1938年1月15日,叶挺向广州《救亡日报》记者发表谈话,再次宣传新四军将挺进华中敌后抗日,《救亡日报》和香港《珠江日报》先后发表了这篇谈话。此后,叶挺多次会见记者,向国内外宣传新四军。在国民党当局实行新闻封锁的环境下,叶挺通过自己的努力,把新四军坚持华中敌后抗日的信息大量介绍到海内外,使新四军得到了海外广大华侨华人的赞扬、声援和捐助。
叶挺答复蒋介石:“请枪毙我吧!”
1941年1月皖南事变后,叶挺赴敌谈判,遭到国民党反动派无理拘押。
陈诚受蒋介石的指派,企图说服叶挺到国民党领导的军中任职,叶挺始终不答应。气得陈诚反问道:“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抗日,国民党领导的军队也抗日,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到国民党军中来任职?”叶挺回答:“道不同,不与为伍,我的追求只有共产党。”
张发奎劝他到柳州去,在张所在第四战区司令部任副职,叶挺愤愤地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站着死的叶挺,绝没有爬狗洞的革命者!”
即使蒋介石亲自出面,也没能动摇叶挺的革命意志。蒋介石半是安抚半是威胁地说:“我指示尔一条正路,尔能绝对服从我,跟我走,尔一定可以得到成功,不然尔就算完了。”叶挺坦然地说:“我早就决定我已经完了!”
蒋介石看叶挺口气这么硬,只好给自己下台阶,改变口气说:“也不是那样意思,我叫尔到三战区去好好休养,尔的前途是光明的。”叶挺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如果照这样做,大家一定说我自私,怕法律处置,我不能这样做。”
蒋介石无计可施,无奈地说:“回去好好想一想,同郭司令商量好了答复我。”郭忏把叶挺送回住地又谈了约一个小时。叶挺给蒋介石的最后答复是:“我不能这样做,请枪毙我吧!”
上饶集中营革命烈士纪念馆内叶挺雕像。
叶挺从被扣押之日起,多次要求“公开军法审判枪毙”。叶挺在写给蒋介石的信中提出“恳准判挺以死刑,而将所部被俘干部不问党籍何属,概于释放,复其自由”。并多次向蒋介石提出“挺愿以一死为部属赎命”,“不愿苟且偷生”,“愿保其真情而入地狱”。
叶挺先后被囚于江西上饶、湖北恩施、广西桂林等地,在牢中受尽残酷折磨,眼中却依旧闪着光芒。在黑暗的囚室里,叶挺以“六面碰壁居士”为名,写下了气壮山河的《囚歌》。
出狱后第一件事:请求恢复党籍
抗日战争胜利后,经中共中央营救,叶挺于1946年3月4日获释。出狱前夕,特务问叶挺,出去后想做什么?叶挺说:“我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恢复我的共产党党籍。”
叶挺出狱第二天就致电中央请求再次入党,两天后他的要求得到批准。
1946年3月15日,重庆《新华日报》刊登了一篇《叶挺同志说明入党志愿》的专题报道。叶挺在入党志愿中说:“我认为只有中国共产党的同志能贡献其全部力量为中国人民来工作,在我失去自由的环境中,更能深刻了解了这一点。所以在我囚禁的期间,我就有了这个决心:如果我能自由了,一定要继续牺牲了的同志们的精神,重新加入共产党,贡献我全部的力量,来为中国人民服务。”
可惜的是,恢复党籍没多久,4月8日,他乘坐美式运输飞机由重庆回延安途中,飞机失事遇难。同机的王若飞、秦邦宪、邓发等不幸遇难,叶挺的妻子李秀文、女儿扬眉和幼子阿九及小保姆也遇难……
摄于1937年2月的全家福。
空难发生后,中共中央决定将遗体从黑茶山运往岚县机场,再转运延安,当地民众得知噩耗,灵柩过处,跪伏道上,拦路吊祭,扶棺痛哭。4月17日,中共中央晋绥分局在岚县机场举行了隆重公祭。4月18日,由晋绥边区公安总局局长谭政文等人护送,飞机载着遗体抵达延安,当夜中共中央委员轮流坚持守灵。
血脉永续的“叶挺独立团”
“叶挺独立团”是我党直接掌握的第一支革命武装,前身是1925年11月21日以铁甲车队为基础、以共产党员为骨干建立的部队,叶挺为第一任团长。
从北伐时期威震四海的“铁军”,到长征途中一往无前的“开路先锋”;从烽火岁月横扫顽敌如席卷的“百胜之师”,到和平年代屡创佳绩的“陆上猛虎”,斗转星移,“叶挺独立团”血脉永续。
“叶挺独立团”每个官兵心里,都珍藏着这样一面盾牌。
当年北伐战争,该团奇袭汀泗桥、大战贺胜桥、直捣武昌城,战功卓著,百姓特赠“铁军”盾牌,上书:摧锋陷阵,如铁之坚……
铁血铸雄师,这是历史的明证,也是对今天的昭示。官兵心知,唯有千磨万击、永不懈怠,“铁军”才能一直铁下去。
“叶挺独立团”组织合成营进行渡海登岛战斗实兵演习。
他们苦练火炮瞄准、装填等基本功,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抠,快打快撤用时越来越短,多次刷新团队纪录。
该团官兵正在进行实战化训练。
为了强化敌情观念、确保闻令而动,该团坚持每周一次战备演练,每月一次全团拉动,机关的携行战备物资就放在车上,战备车辆满基数加注油料,部分弹药按使用单位分区存储。
2016年7月,由“叶挺独立团”官兵组成的步战车组代表队,在“中部铁拳-坦克·铁骑”竞赛中取得佳绩。
夜战是该团的拿手好戏,但他们没有安于现状,步兵连夜间机降作战等10多个新课目陆续上马。官兵还集智攻关,编撰《中外夜间战斗战例选编》,摸索出20余种战法。
实兵演习中,该团官兵正在夜间发起冲击。
他们,曾经在长征路上为红军杀出一条血路,如今,每遇急难险重任务,“铁军来了”的大旗就高高飘扬。
长江抗洪,他们昼夜奋战,血染的双脚打成桩,疲惫的身躯筑成堤。
1998年,赴长江抗洪期间,乌林分段大坝出现重大险情,官兵奋战34小时使险坝转危为安。
汶川抗震,他们徒步挺进生命孤岛,用满腔赤诚为受灾群众撑起一片天。
2008年8月,抗震救灾结束后,灾区群众赠予该团“人民的铁军”荣誉锦旗。
国际维和,他们抽选精干力量加入我军首个维和步兵营,历经战火考验,圆满完成任务。
忠实传承红色基因,英勇奋战所向披靡,“铁军”传人本色不改、精神永存,还是那个威名远扬的“开路先锋”!
该团官兵正在进行宣誓活动。
正如《叶挺独立团团歌》所唱:“我们是铁军传人,把使命担在肩上,明天战场上有我,忠诚于党能打胜仗。我们是铁军的传人,从未改变过信仰,看我叶挺独立团,强军路上威武雄壮……”
很多人并不知道,在《囚歌》之前,叶挺还写过一篇《囚语》:
“自由”像水和空气一样,得之不觉可贵,失之则难堪,或至于死……未理发已一个多月了……这是我今日仅仅所能做的自由……我今日幸为囚徒,为人生所难逢境遇。须发蓬蓬,是囚徒本色,为什么不保持这样本色呢……我已发愿,我一日不得自由,必不理发剃须,这是我的自由。
从文字中,我们看到一个铁汉叶挺,一个壮士叶挺,一个宁折不屈的叶挺。
在新四军中一贯推崇和尊重叶挺的陈毅,写过一首超过百行的挽诗,最后一节写道:
沉默寡言,深沉不露,令我忆君之丰采。
勇迈绝伦,倜傥不群,令我忆君之将才。
胸无城府,光风霁月,令我忆君之天真有如提孩。
我佩君忠贞不屈,服务人民,不愧革命家的气概。
我只望你的遗风长存,化育无数后继之英材。
将军之魂魄兮,归去来,归去来!
叶挺将军,在血火中永生,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